朋友寄了這則三年前的新聞:「密醫誆包醫乳癌 害婦病危」,問黑傑克有何感想?我們的感想很簡單,這則新聞充分看出中醫學的「內憂外患」。
先談外患部分:
1.神棍橫行,把正統中醫搞得烏煙瘴氣。中醫學從陰陽五行的神秘學出發,鋪陳構建了完整理論基礎,這跟其他醫學傳統有著相似的哲學思維源頭;但是,在臨床治療上,它的絕對優勢在於,有幾千年來累積的、各式各樣的臨床治療經驗,這是最珍貴的、也是其他醫療方式完全比不上的。這個哲學/臨床實踐的區別,只要受過正統的中醫學教育,就可以輕易分辨出來。但是,一般民眾對於中醫,若還是停留在「陰陽五行」之說,而非著重在其臨床治療經驗,很容易就被這些「話術一流」的神棍耍得團團轉,真的很可憐。而中醫,也因這些爛貨而蒙羞。
2.密醫的本事,真假難辨。黑傑克專治疑難症,所以我們的很多病人,之前都已經尋求各式的醫療方式(包括西醫、中醫、密醫、神棍、、靈療、偏方等等),通通無效之後,才找上黑傑克。從他們口中,我們得知很多密醫的資訊。經過我們的醫師實地考察發現,有一小部分密醫,還真的有些治病的本事,他們的手法不是正統中醫,而比較像是偏方或祖傳密技,但就治療成果而言,的確有值得病人驚喜的地方。但是,絕大部分的密醫,都缺乏技術,跟神棍一樣只有高明的話術。患者遇上這種話術密醫,往往要付出慘痛代價,尤其是一些病情發展迅猛的重症患者。
3.媒體對中醫的歧視。台灣西醫打壓中醫不奇怪,連媒體也把中醫當作是民俗療法,當作是很低階的治療方式,實在讓人不平。以這個報導病例而言,患者在三年前就發現乳癌第三期(註1),作過化療,兩年後再復發。媒體有沒有去質疑西醫的治療不當?沒有。因為媒體把西醫的治療方式當「聖旨」,治不好,也是理所當然,治療後再復發,也是理所當然。但如果是中醫來診治癌症,一旦出現復發的情況,大概會被批評到體無完膚。其實,就統計資料來看,癌症患者經過西醫治療(手術、化療、放療)後,癌細胞三年內復發、轉移的比例高達70%;也就是說,除了少數早期發現的癌症患者外,多數癌症患者被西醫的治療成效,其實是不理想的。再者,放療、化療對人體生理機能的殺傷性極大,除了一般生理功能大受影響外,連免疫系統、再生能力都會受到嚴重破壞;體質較差的患者,甚至撐不過西醫這種「破壞性」的治療方式。講白一點,很多患者不是死於癌症本身或是併發症,而是死於西方醫學對人體的摧殘。這一點,媒體卻視若無睹,也侵害了患者的知情權和對醫療方式的選擇權。西醫治療癌症,除了延長生命這一點,可以看出局部功效,若是要談患者的「生命品質」,西醫進步的空間還很大。
4.政府立場的偏頗。當事人表示:「妻子終因傷口劇痛,今年三月初前往台北榮總就醫,醫師見傷口潰爛,表示無法診治,建議轉入安寧病房;目前妻子轉院到台北市立聯合醫院仁愛院區,接受電療及化學治療,病情趨穩定。」如果後一間醫院的處理方式是對的,讓患者病情趨於穩定,那麼,前一間醫院輕率地要病人進「安寧病房」、放棄治療,會不會有點草菅人命?這一點,由西醫主導的政府衛生部門,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?很明顯可以看出,政府的衛生部門官員,也是在袒護西醫,當西醫利益的代言人呀。
再說內憂的部分:
1.這篇報導中,記者去訪問了一位公立醫院的中醫師,中醫師表示:「中藥、針灸、推拿只能舒緩癌症病患化療的副作用,屬輔助治療。」這真是見鬼了。明明是台灣的正統中醫學院培養出來的正統中醫師,到底是那個教授教他、或是看過哪本中醫經典寫到過「中醫只是癌症的輔助治療」。身為領有執照的中醫師,卻連中醫的治療效能都不清楚,或是沒把握,只想躲在西醫的背後弄點飯吃。這正是台灣中醫的可悲之處,他們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呀。
2.關於治療癌症,中醫的療效絕對不比西醫差,但是,台灣的中醫界卻集體保持沈默,不願意爭取對癌症患者的治療權,為什麼?因為,既有的健保體制給了這些中醫師很好的「經濟收入保障」,看看小病、慢性病,不管治不治得好,掛號費、健保診療費照收,日子輕鬆愉快;誰會沒事找事,去找癌症這麼棘手的難症來治?這不是找自己麻煩嗎?如果,受到體制保障的這些中醫師不以「解決疑難症、發揚中醫學」為己任,只想治小病賺安穩錢,那麼,中醫何來日新又新的發展動力?怎能不在講究科學技術的西方醫學面前低頭?
我們認為,台灣中醫師的自暴自棄,其實是癌症和其他疑難症患者的悲哀呀。
註1:乳癌一般分為四期:第一期:乳 房腫塊小於2公分,侷限在乳葉內,無腋下淋巴結轉移;第二期:乳房腫塊在2~5公分之間,可能有或沒有腋下淋巴轉移;第三期:腫塊大於5公分,皮膚可能出現紅腫、潰爛或橘皮樣變化,大部分有腋下淋巴結轉移;第四期:有遠處器官 轉移,如骨、肝和肺等器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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